绿华心方喜慰,再一转念,又觉崔晴不是这样人。暗想:“当兵解时,好容易遇见优昙大师这样的救星,不特投生转世多半容易,并还可仗她佛家法力护持,转世之后,代为引进到正教门下,从此转祸为福。为想见我一面,竟不惜违命坚持,情甘失去这千载一时的良机,由数千万里的海外,受尽艰危苦难,东飘西荡,历时半年以上,好容易寻到武当,得见一面。满腹情怀,无限酸心,还未倾吐一半,便自己也没来得及向他劝勉,便被外人惊走,就此离去。定必不舍。何况孔师姊有意相试,并非真要发动禁制,与他为难,稍微留意,便可看出。此后二位师姊虽然形影不离,对他并无举动,休说双方遥望,便在一旁偷觑,也无危害。这么多日来,难道不曾深入窥探,胆子如此小法?”
越想越可疑,也许崔晴前往投生,甚或埋怨自己胆小情薄,惟恐师门法严,同门讥笑,不敢与之相见,灰心失望,负气而去,也是佳事。最可虑是人并不曾转世,为了守候自己,想见一面,不肯离开,无意之中遇见对头妖邪,将元神擒走,由此陷入危境。他那里受苦受难,连那炼魂之惨,都在意中,自己却不知道,法力又浅,不能去救,更无法探问他的下落。因为一时胆小怕羞,不敢早和二位师姊商量,以致铸此大错,岂非终身恨事?”想到这里,心中一急,不觉流下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