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华本就有些怀疑,闻言立时警觉。未及回答,忽听有人接口道:“此话不差。你们乖乖地到我洞府中来,不要跑这冤枉路了。”绿华对于阴阳叟鬼祟神情早就痛恨,闻言想起敌人方才所说好些可恶的活,越发急怒,娇叱道:“老鬼休要欺人太甚!我爹爹凌浑、母亲崔五姑也不是好惹的,还有我的师祖……”底下话未说完,忽听一声哈哈,眼前一暗,跟着又是一花。定睛一看,一片五色烟光散处,人已落在一大间洞室之内,身外太清神光并未减退,四面皆是极坚厚的洞壁,并无门户可以通行。绿华知已入网,愤极之下,也不问处境是好是坏,仍纵遁光朝前乱冲,所到之处,只见烟光杂沓,迸射如雨,休想冲动分毫。似这样冻蝇钻窗,上下四外全都冲到,并无用处。崔晴再三力劝说:“这位老人家并无恶意,无非见我二人情深义重,想借着七日夜的光阴,试验我们道心定力,也许还是好意,何苦与之相抗,自寻烦恼?”一面连握绿华的手示意。绿华见无用处,也实力竭智穷,只得忿忿而止,气道:“无论他说上天,我只有一条命,宁死不问左道旁门低头。你无须拉我的手,我决不怕。”
崔晴见绿华一反常态,任怎劝说,丝毫不听。恐再说下去,话必难堪,激怒对方,更多阻碍。一面设词敷衍,婉言劝慰;一面暗中祝告:“我这义妹为人极好,但她年幼天真,不知轻重,以致口出不逊,冒犯威严,还望老前辈恕其无知之罪,特加原有,感谢不尽。如有责罚,任何罪刑,甘以身代。只蒙格外开恩,加以宽免,无论有何吩咐,除却一事,均可遵命。”绿华见崔晴时而强作笑容,婉言劝慰;时而低头沉吟,嘴皮乱动,满脸均是惶急之容。知其关心过切,恐自己得罪敌人,又不敢过于深劝,暗中向敌求告,两头为难,由不得心肠一软,笑指道:“你怎没出息?我不再开口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