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晴心方一宽。再往四外一看,那间洞室本来又高又大,上来只觉陈设富丽,地势甚宽。因绿华正在怒火头上,一味运用大清神光,满洞乱蹿,洞壁上烟光四射,也无心情查看。中间绿华气无可出,又因自己不肯盲从,与敌硬拼,便在太清神光防护之下,朝洞中那些陈设用具冲去,满拟粉碎全洞物事,以图泄愤。谁知遁光所到之处,竟是空的,一下也未扑中。及经劝止以后,再看洞室,竟比方才所见要小得多,共只三丈方圆一间。内中陈设却似富贵人家闺阁,珠帘玉幕,锦茵绣褥,四壁嵌满明镜。所有陈设用品,不是富丽到了极点,便是香艳异常。当中一张小圆玉桌,上设美酒佳肴,并有花笺一张。洞顶悬着几盏粉红色的宫灯。左右两旁排列着不少花架盆景,各种四时奇花香光浮泛,一片芳菲。另外琴笛笙萧各种乐具,无不精美齐备。古色古香,陈设精雅,令人自生爱好。
崔晴因知绿华满腹悲愤愁急,无可劝慰,便指室中陈设笑道:“妹妹,你看这里陈设用具全是真的,并非幻景。反正无事,看看何妨?也许主人只令我二人在此住上七日,就放走呢。”绿华接口道:“你做梦呢!老鬼决非善良,听那口气,非此不可,哪有这等轻松事情?他这里布置得如此华美讲究,要没有别的阴谋毒计,邪法害人,休说七天,再多些日何妨?早晚必有变化,你只留神便了。”
说罢,一眼看到小圆桌上花笺上有字迹,走将过去,取在手中一看,大意是说:绿华年幼无知,又是所爱的人,虽然不愿计较,但见崔晴情痴可怜,为此欲以法力,撮合成这段良姻。但人各有志,也不勉强。二人只要在这间红香洞室之内挨过七日夜,在此期中,双方如均能守定心志,以极坚强的毅力勘破欲关一念,自可安然走出,从此不再相扰;否则,他因情深爱重,不能克制情欲,成了夫妇,二人阴阳交合,真元已失,全都不能回去,最好拜在阴阳叟的门下,否则也不勉强,照样脱身。至于室中陈设用具,既非幻景,饮食之物,尤为精美,不妨随意取用,于人无害。并说此时二人已在他法力禁制之下,护身神光并无用处。如不相信,尽管全力施为,将其笼罩身外,再在室中随意饮酒,吹唱为乐,以渡这七日痛快光阴。